“醉死了？”
舒瀚架着莫凛站起来，喊了几声，确实没什么反应。
“喝醉了。”
“来，给我吧，我送他回家。”
“年哥。”
楼年刚接过莫凛，吸了口气，这重量他已经习惯了，他还记得第一次去酒吧捞莫凛是在英国，大概是十年前吧，他把莫凛从椅子上架起来的一瞬间，两人都摔在了地上，莫凛那重量砸下来，不亚于泰山压顶。
后来想想也是，一米九多的人又常健身，怎么可能没重量。
“年哥，可以吗？”
楼年走路腿有些抖，这是扶莫凛时很正常的反应。
“可以，你刚刚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？”
“嗯，年哥你好好劝劝他，他心里那关还没过去，我们家人真没怪他。”
“知道了，我让小贾送你回去，你喝酒了还是不要开车了。”
终于将莫凛放到了车上，那一刻，楼年感觉自己双腿轻的都可以飞起来了。
“我的老天爷啊，最怕你喝醉了。”
关键是莫凛家就莫凛一个人，连莫凛家的猫都去他家了，哪还可能有个照顾他的人。
思前想后，楼年把莫凛带回了他自己家。
翌日上午，莫凛隐隐约约好像听见了孝子牙牙学语的声音，他猛地睁开眼睛，当看见坐床另一边的那个大眼小萌娃时，莫凛揉了揉眼睛。
“嘉嘉，是……嘉嘉吗？”
“莫叔叔，嘉嘉是谁啊？她是我妹妹。”
楼楼不知道从哪冒出来，爬到了莫凛的身边。
“莫叔叔，她叫桑桑，我的妹妹，嘉嘉是谁啊？”
他真是糊涂了，怎么会把这孩子认成嘉嘉呢，可能跟他女儿差不多，都是大眼睛，睫毛跟小扇子似的。
“嘉嘉是叔叔的女儿。”
“哇，叔叔家也有宝宝了吗？爸爸都不告诉我，爸爸太过分了，叔叔你帮我看着妹妹，我去找爸爸。”
“去吧。”
楼楼走之后，床上那孝子的视线重新回到了莫凛的身上。
“耙……”两只小短手向他张开。
这一刻，莫凛无比想念自己的女儿。
嘉嘉快七个月了，应该也可以这么坐着了吧，不过应该还不会叫爸爸。
“乖，来叔叔抱抱。”
莫凛没抱过嘉嘉，一次都没有，他唯一一次见她的时候，她还没满月。
但是莫凛上初中的时候照顾过邻居家的妹妹，照顾了一个暑假，他对抱孩子的姿势再熟悉不过了。
小小的孩子躺在莫凛的怀里咯咯的笑，嘴里粑粑的喊着。
只是这温馨没维持多久，楼楼把楼年叫来了，一边往莫凛这边走，还在气愤的说：“爸爸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叔叔家有个妹妹？”
楼年刚刚在卧室，刚抱到老婆，还没亲到，就被这儿子打断了，神神秘秘的拉着他过来，说要对峙。
“就是为了这个问题？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好吗？”
“爸爸你不要骗孝子！”
楼年冲莫凛丢去一个求救的眼神：“孝子是不是很可爱，但也可爱在这几年，等你家嘉嘉长大了，你就能体会到我这老父亲的无奈了。”
莫凛怀中的孩子大抵是听见了爸爸的声音，发觉抱着她的不是爸爸，立马哇哇大哭起来，哭得手足无措。
“你看，头疼的时候来了。”
楼年把孩子接过去，边走边哄着，楼楼又爬到莫凛的身边，笑的很灿烂，灿烂到让人怀疑他的用意。
“叔叔，嘿嘿，叔叔，你说我乖不乖？”
莫凛摸了一下楼楼的头：“特别乖，想要什么东西？叔叔给你买。”
毕竟以往楼楼这么笑的时候，都是想要让莫凛给他买爸爸妈妈不给买的东西。
可这次楼楼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：“我不要东西，我可以不可以看看叔叔家的妹妹？”
“我也想看她。”
“叔叔不是每天都能看见吗？我跟你回家住几天吧，我想看看叔叔家的妹妹，我家的妹妹拉的粑粑太臭了，好熏人。”
“……”莫凛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。
“叔叔，好不好？”
莫凛去看楼年，楼年笑的那叫一个得意。
“楼楼，叔叔家的妹妹不在叔叔家，他在芬兰，叔叔也想见她。”
“芬兰啊？是有圣诞老人的地方吗？妹妹是被圣诞老人带走了吗？叔叔你有雪橇车吗？对了，再买几只麋鹿，多买几只，不然追不上圣诞老人，我们就找不回妹妹了。”
“楼楼真棒。”孝子的想象力果然很丰富。
孩子被楼年哄睡着了，楼年过来将楼楼抱到一边。
“洗漱一下去吃饭吧，我让阿姨煮了醒酒汤，楼楼你再缠着莫叔叔，我就告诉小雅你在家！”
就在那么十几秒的时间，楼楼就逃的无影无踪了。
“想女儿了就去看看吧，不去看看你怎么知道邵依若会不会恨你，或许她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呢。”
“嗯。”
“决定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那就好，哎呦，抓紧把你家那女儿和邵依若都带回来，这样我儿子就不用整天给我找麻烦了，他一碰到你就变的特别乖，一跟我就疯狂讲道理，我怕再过几年，我讲不过他。”
莫凛买了回H市的机票，回去的路上路过和平鸽广场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，找了个地方停了车走过去。
广场上不少大爷大妈在打太极，莫凛走到了曾经他和邵依若停留过很长时间的花坛边，这里曾经有一个老人，人称郝半仙。
他说邵依若会在今年家破人亡，会跟他有两个孩子，莫凛从来不相信这些，但是现在，突然想起，他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呢。
就是这一年，邵弘垮了，邵依若的父母现如今都在里面，曾经在B市辉煌了很多年的邵家没了，邵老爷子去世了，他们的女儿出生了。
他突然好想要抱抱邵依若，说一万遍对不起都嫌少，是啊，邵依若又做错了什么，她为了他，连婚姻都可以拿来开玩笑。
“酗子，多大了？”
“……”莫凛茫然的看着身后的几个大妈。
只听另外一个大妈又问：“有对象吗？如果……”
莫凛打断他们的话：“不好意思，我结婚了，有女儿了，我想问问郝大爷……就是郝半仙后来找到了吗？”
都快两年了，就算是走失了，多多少少也该有个消息吧。
“原来你是来找郝半仙的，没呢，郝半仙得道了。”
“得道了？”
“年轻人，你是从哪知道郝半仙的？”
莫凛回道：“我……我老婆曾经听过郝半仙说的几句，现在一条条的都成真的了，我只是想来问问以后。”
“是吧，郝半仙很准的，他是得道升仙去了，现在不是我们普通人能找到的。”
“他家人一直没他的消息吗？”
几个大妈都点头：“你说这都快两年了吧，他们家人用了各种办法，就是没找到，倒是这里三天两头有找郝半仙的人，所以这位置我们一直给他留着呢，希望他有一天真的在可以回来跟我们神叨叨，他讲的都那么准，却从来不收我们的钱，他就不是咱尘世的凡夫俗子。”
“谢谢阿姨们。”
“哎，年轻人，你还有没有单身的女朋友啊？牛阿姨家的女儿很漂亮的哦！”
“没了，我朋友里我结婚最晚。”